面试结束后的几天姜青白的生活恢复了之前的节奏却又有些不同。
训练依旧刻苦但心中多了一份笃定的期待。
她像一张拉满的弓静静等待着那支决定命运的箭矢射中靶心。
这期间她也并未完全与世隔绝。
偶尔外出采购生活必需品时能隐约感觉到周围人目光的变化。
有好奇有探究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
显然她在征兵考核中“一鸣惊人”的事迹已经在一定范围内传开了。
对于这些目光姜青白坦然受之并不在意。
她很清楚名声是虚的唯有握在手中的实力才是真实的。
这天下午她刚结束一轮格斗训练正在院中用灵泉水缓解疲劳院门外却传来了一阵略显急促却规整的敲门声。
不是邻居那种随意的拍打而是带着某种公事公办的节奏。
姜青白心中一动快步上前打开院门。
门外站着两名军人一位是面试时见过的那位面容刚毅的年轻军官另一位是戴着眼镜、拿着文件夹的文职干事。
两人身姿笔挺军容严整瞬间让这简陋的院落都显得庄重起来。
“姜青白同志!”年轻军官看到她眼神锐利依旧但嘴角却微微牵起一个算是和煦的弧度“恭喜你!经过严格的政治审查、体能考核和面试你已被正式批准入伍!这是你的《入伍通知书》!” 说着他身旁的文职干事立刻上前一步双手将一个印着红色五角星和“入伍通知书”字样的硬皮信封郑重地递到姜青白面前。
尽管早有预料但当这一刻真正来临时姜青白的心脏还是难以抑制地加速跳动起来。
一股热流从心底涌向四肢百骸让她几乎想要放声长啸!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情绪伸出双手同样郑重地接过了那份沉甸甸的通知书。
指尖触碰到光滑的封面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和使命感油然而生。
“谢谢首长!”她立正声音因激动而略带一丝沙哑却异常坚定。
“不必客气。
”年轻军官看着她目光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姜青白同志你是这次征兵中表现最突出的一个!希望你在部队这所大学校里继续努力刻苦训练早日成为一名合格的、优秀的革命军人!不要辜负组织和首长们的期望!” “是!保证完成任务!”姜青白挺直脊梁朗声应答。
这一刻她仿佛已经穿上了那身梦寐以求的绿军装。
年轻军官点了点头又交代了具体的报到时间、地点以及需要准备的物品便和文职干事转身离开了。
他们还要去通知其他被选上的女兵。
姜青白拿着通知书站在门口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巷口她才缓缓关上门背靠着门板忍不住再次打开通知书一字一句地仔细看着上面的每一个字。
“姜青白同志你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兵役法规定积极履行服兵役的光荣义务决定批准你入伍……” 阳光透过门缝照在通知书鲜红的印章上熠熠生辉。
新的篇章终于翻开了! 激动的心情平复后一个念头浮现——是时候和过去做一个彻底的了断了。
她将通知书小心地收入灵泉空间最安全的地方然后换了一身衣服神色平静地走出了祖屋。
她没有去别处而是径直走向了姜福海家。
短短时日姜家小院似乎笼罩在一层灰败的气息中。
院墙仿佛更斑驳了连那扇木门都透着一股有气无力的颓丧。
王彩凤正坐在院子里神情麻木地择着烂菜叶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到是姜青白时她像是被蝎子蜇了一样猛地跳起来眼神里充满了恐惧、怨恨还有一丝藏不住的绝望。
“你……你又来干什么?!”王彩凤的声音尖利却底气不足“我们家都被你害成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 姜福海闻声也从屋里出来他看起来苍老了许多眼袋深重看到姜青白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但更多的是一种无可奈何的疲惫和畏惧。
库房被搬空家底尽失他们在厂里和街坊间几乎成了笑柄日子一落千丈。
姜美丽躲在她爹身后探出半个脑袋眼神复杂地看着姜青白早已没了往日的嚣张只剩下嫉妒和害怕。
姜青白站在院门口没有进去目光平静地扫过这一家三口狼狈的模样心中无悲无喜。
“我来是告诉你们一声。
”她开口声音清晰而冷淡“我入伍了明天就走。
” 这句话如同一个惊雷炸响在姜家小院。
入伍了?! 姜福海和王彩凤都愣住了随即脸上露出极度复杂的神情。
他们当然知道当兵意味着什么那是光荣是出路!而这个他们一直踩在脚下的侄女竟然走出了这样一条他们想都不敢想的路! 姜美丽的嫉妒几乎要溢出眼眶她死死咬着嘴唇。
“从今以后”姜青白的声音继续响起带着一种决绝的意味“我和你们姜福海一家再无任何瓜葛。
你们是死是活是富是穷都与我姜青白无关。
同样我将来是立功受奖还是牺牲战场也无需你们来操心半分。
” 她的话像一把冰冷的刀彻底斩断了这最后一丝名义上的亲缘。
姜福海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或许是挽回或许是咒骂但最终在姜青白那洞悉一切、冰冷无波的目光下他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只是颓然地低下了头。
王彩凤还想撒泼却被姜福海死死拉住。
姜青白看着他们这副模样只觉得意兴阑珊。
报复的快感早已过去剩下的只有对过往的彻底告别。
她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转身离开。
步伐坚定没有一丝留恋。
阳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射在姜家那破败的院墙上仿佛一道斩断过去的利刃锋芒。
身后是死寂的小院和三个被彻底抽空了精气神的躯壳。
她知道这一走便是彻底告别了这个充满压抑和痛苦的“家”告别了原主的一切不堪过往。
前方是军营是熔炉是她施展抱负、实现价值的广阔天地! 了断过去奔赴新生。
她的征程始于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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