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涛诡谲的东中国海 一艘中等大小的“千石船”正随着平缓的洋流向着东北方向航行。
船身涂着黑漆主桅杆上悬挂着一面醒目的旗帜:白底之上清晰地绘着几片青绿色的梶叶那是一种类似芭蕉叶的植物图案。
——这正是日本九州平户藩松浦家的家徽。
这是一艘典型的从事对朝鲜王国贸易的日本朱印船往返于平户与釜山、仁川之间。
船舱内气氛却不像海面那般平静。
船主松浦善卫门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留着月代头、身穿熨帖的茶色麻布吴服的中年商人正紧锁着眉头盘腿坐在矮几后。
他面前的地板上湿漉漉地躺着四个人显然刚被从海里捞起不久裹着船员提供的干燥布衣瑟瑟发抖。
其中三人是明国人打扮其中一个脸色很不好处于深度昏迷状态。
而第四个人则让松浦善卫门感到无比棘手。
那是个红毛夷人!身材高大皮肤苍白一头乱糟糟的姜红色头发和浓密的络腮胡须还在滴着水。
他穿着一件破烂不堪、样式奇特的深蓝色短上衣和马裤脚上的皮靴也丢了一只。
最显眼的是他脖子上挂着一个银质的十字架。
此刻他刚刚睁眼正用一双深陷的、布满血丝的眼睛警惕又带着一丝茫然地打量着船舱内的环境和眼前这个日本船主。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落水?” 松浦善卫门的语气还算平和问道他的目光快速扫过四人最后定格在那个红毛夷人身上。
他说的是一口带着明显九州口音的日语语速不快但带着关切。
眼见面前的红毛夷人明显听不懂日语他就又用有些蹩脚的葡萄牙语问了一遍。
这次他的语速更加缓慢、更加清晰同时辅以简单的手势。
红毛夷人似乎听懂了一些关键词他犹豫了一下用嘶哑的声音回答道: “我叫范尼荷兰人是一名传教士。
他们三人是我在明国认识的朋友我们的船遭遇了海难。
” 他艰难地比划着脸上露出痛苦和恐惧的神色显然回忆起海难是极其可怕的经历。
在魏渊身边待得久了范尼懂得了防人之心不可无。
此刻面对陌生的环境还是暂时隐藏魏渊身份的好。
“荷兰人!传教士!” 松浦善卫门的眉头锁得更紧了几乎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的心猛地一沉。
麻烦大了! 他太清楚幕府的法令了!近期德川幕府对天主教的禁令达到了前所未有的严酷程度。
锁国令更是明确规定:严禁外国船只除特定中国、荷兰船外进入日本港口;严禁日本人出国及归国;尤其严厉禁止任何天主教传教士及信徒入境! 即便是允许在长崎出岛进行有限贸易的荷兰人也受到极其严格的监视和限制绝不允许随意在别处上岸更严禁传播天主教。
眼前这个自称是荷兰人的传教士范尼不仅是个红毛夷人脖子上还挂着十字架!这简直就是个行走的灾星! 松浦善卫门深知如果让幕府知道他的船上私藏了一个身份不明的红毛夷人尤其可能还涉及敏感的“天主教”符号后果不堪设想! 轻则没收船只货物吊销贸易许可倾家荡产;重则他本人乃至船上所有船员都可能被扣上“通敌”、“天主教同谋”的可怕罪名面临严刑甚至死刑!松浦家也会因此蒙羞甚至遭受牵连。
松浦善卫门感到一阵头痛。
水手们救人是出于道义这是海上行船的规矩。
但救上来的偏偏是这么一个烫手山芋! 他不能见死不救但救了他就等于把全船人的性命都押上了赌桌! 这个范尼身份是否真实?他的船真的只是遭遇风暴沉没?还是另有隐情?会不会是传教士?或者……是荷兰人派出的间谍?幕府对长崎以外的任何地方出现红毛人都极度敏感。
他盯着范尼脖子上那个在昏暗船舱里微微反光的十字架眼神复杂。
船舱里一时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船体破浪的哗哗声和海风穿过舷窗的呜咽。
松浦善卫门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矮几的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
他在飞速地权衡:把人扔回海里灭口?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立刻被他否决。
一来良心不安二来难保不会被其他水手看见或泄露。
偷偷带到平户附近扔下?风险同样巨大海岸线都有巡逻。
报告给即将遇到的巡逻船或港口官员?那等于自投罗网。
“先好生休息吧。
” 松浦善卫门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疲惫带着一种认命般的沉重更多的是深深的忧虑。
但临近走出船舱之际他还是低声嘱咐了一句。
“看好他们尤其是那个红毛人不许他离开这个船舱半步!给他食物和水但别让他接触任何人。
他的那个项链。
” 他指了指范德维尔的十字架。
“想办法让他摘下来藏好或者干脆扔掉!绝不能让任何人看到!”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文地址明末封疆第451章 商人松浦来源 http://www.enhuic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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