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块厚实的木板拼成了临时的桌子众人围坐。
一盘盘切得薄如纸、红白相间的新鲜羊肉片端上来还有冻豆腐、大白菜、粉丝。
粗瓷大碗里倒满了滚烫的烧刀子辛辣的酒气混着肉香瞬间点燃了这冰天雪地里的一角。
魏渊率先夹起一大筷子羊肉在滚沸的汤里一涮肉片瞬间变色蜷曲散发出最原始的鲜美。
他蘸了点浓稠的韭花酱塞进嘴里烫得直哈气脸上却露出久违的畅快: “痛快!都动筷子!吃饱了喝足了才有劲儿跟鞑子、跟老天爷斗!” 冰凉的烧刀子顺着喉咙滚下去像一道火线瞬间烧暖了四肢百骸。
仓库里的凝重气氛被这铜锅的热气、羊肉的香气、烧刀子的烈气一冲顿时消散了大半。
张大强啃着一条羊腿骨满嘴油光瓮声瓮气地说: “三爷您是不知道您不在这些日子兄弟们可想死您了!俺老张做梦都梦见您还是您在南阳的日子!” 李奉之也笑道: “是啊大人您家那两个小公子是越来越调皮了!” 提到孩子魏渊冷硬的眉眼也柔和了几分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
一旁的郑森年轻的面庞被炭火映得发红借着酒意忍不住插话道: “咱们大人老厉害了!你们知道不东瀛那边的皇帝叫天皇还是个女的他跟咱们大人啊!哎——” 没等郑森说完牛金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
这话一出众人都好奇地竖起了耳朵。
魏渊瞪了郑森一眼笑骂道: “臭小子喝点酒就敢编排老子了?我那属于国事往来为了大义明白不!” 他嘴上否认但那神情分明带着几分自得举起酒碗。
“喝酒!少打听那些有的没的!” 哄笑声中酒碗碰撞肉片翻滚。
张大强讲起当年魏渊还是魏府少爷的时候帮他还债的故事;赵信不动声色地说了个探子如何伪装成卖炭翁混入敌营的趣事;连一向冷脸的沈炼也难得地说了两句他在锦衣卫时抓贪官时遇到的啼笑皆非的场面。
粗豪的笑声、辛辣的酒气、滚烫的食物暂时驱散了辽东的酷寒和压在心头的大山。
这一刻没有督师没有将军只有一群在绝境边缘抱团取暖、暂时忘却烦恼的袍泽。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昨夜的酒气和喧嚣仿佛还在仓库角落里残留魏渊已然起身。
他拒绝了所有人的跟随只带上了沉默如铁塔的贴身侍卫牛金。
两人换上最普通的士兵号衣裹紧棉袄悄无声息地融入了义州城灰蒙蒙的晨色中。
寒风像冰冷的刀子刮得人脸上生疼。
军营驻扎在城西一片空旷地远远望去一片低矮破败的土坯房和歪歪扭扭的帐篷死气沉沉。
没有晨操的号令没有兵刃交击的铿锵只有寒风卷过营区时拉扯着破帐篷布和朽木发出的呜咽怪响。
魏渊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他走进营区深处。
几个士兵蜷缩在一个避风的土墙根下身上裹着比乞丐强不了多少的破烂棉絮正哆哆嗦嗦地分食着几个黑乎乎的、不知是什么做的粗粝窝头。
窝头冻得梆硬他们用冻得开裂、布满黑紫色冻疮的手费力地掰着塞进嘴里艰难地咀嚼。
旁边一个断了腿的老兵靠着墙眼神空洞地望着铅灰色的天空怀里抱着他那杆生了厚厚一层红锈的鸟铳枪管都歪了。
更深处一处透风的破马棚里几个面黄肌瘦的士兵正围着一口破锅锅里煮着稀得能照见人影的野菜糊糊。
锅里翻滚着几片枯黄的叶子几乎看不到米粒。
一个年纪不大的士兵正小心翼翼地从一个破布包里捻出一点点灰白色的粉末撒进锅里试图让那糊糊看起来稠一点。
饥饿、寒冷、绝望的气息浓得化不开像冰冷的淤泥死死缠绕着这座军营。
魏渊的脚步停住了。
牛金沉默地跟在他身后半步如同一尊冰冷的石像。
就在这时一个正费力啃着冻窝头的老兵无意中抬起了头。
他那双浑浊的眼睛先是茫然地扫过魏渊的脸随即猛地一凝!手中的半块窝头“啪嗒”掉在地上。
“魏大人!督师魏大人?!” 他干裂的嘴唇哆嗦着发出难以置信的、嘶哑的惊呼。
这一声如同在死水中投入了一块巨石! “督师?!” “真的!我在小凌河之战的时候见过大人肯定是魏大人?!” “魏大人来了?!” 附近的士兵如同被惊醒的雕塑纷纷抬起头。
那些原本空洞麻木的眼神在看到魏渊身影的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近乎狂热的火焰!仿佛濒死之人看到了唯一的救赎之光! “督师!是督师啊!” “督师来救我们了!” “督师!军饷!军饷啊!兄弟们快撑不下去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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