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东手里的证物袋像一块被烙红的铁散发着无形的灼热。
车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正那张平静得有些过分的脸上。
这个问题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避开了所有情绪的纠缠直接切向了案件最核心的物理证据。
它不带一丝烟火气却让马东这位经验丰富的老纪委心脏没来由地跳了一下。
他见过太多被带走谈话的干部他们的第一反应通常是辩解、愤怒、或是恐惧地询问“是谁在害我”。
但林正问的是程序。
仿佛他不是被调查的对象而是这起案件的另一个调查员。
马东的眼神深处那丝不易察觉的讶异迅速隐去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深沉的审视。
他将证物袋收回公文包动作不疾不徐。
“血型对比结果已经出来了是王富贵本人的。
至于字迹鉴定需要更长的时间省里的专家正在加急处理。
”他的声音依旧是那种公事公办的腔调听不出任何倾向。
“那就好。
”林正轻轻靠在椅背上仿佛只是确认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扭头看向窗外车子已经驶上了通往县城的公路窗外的山林被飞速地甩在身后化作一片片浓稠的黑暗。
只有偶尔闪过的路灯会短暂地照亮他澄澈的眼眸。
车厢内再次陷入了死寂。
这种寂静比任何激烈的争吵都更具压迫感。
开车的纪委干部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有些发白他努力让自己专注于路况耳朵却不受控制地竖着。
坐在副驾驶的那个年轻人则下意识地挺直了腰背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自己的存在打扰了后排那场无声的交锋。
林正并没有闲着。
他在脑海里将今晚发生的一切像放电影一样一帧一帧地过了一遍。
从赵强打来的第一个电话到自己决定冒险进入黑龙潭;从安抚惊恐的村民到与牛建国当面对峙;从直升机破空而来的震撼到刘建在电话里那声变了调的尖叫。
最后画面定格在了那封“血书”上。
对方的棋路狠辣、果决甚至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疯狂。
用一条人命来污染他最引以为傲的“民心”。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官场斗争而是你死我活的搏杀。
【系统分析:对手的行动模式呈现出高度的“应激性”与“切割性”。
牛建国被捕立刻触发王富贵之死说明对方拥有实时信息且决策链极短。
此举旨在制造舆论风暴以程序问题拖延核心罪行的调查为更高层级的涉案人员争取时间。
】 系统冰冷的分析印证了林正的猜测。
“酷吏”这顶帽子一旦被扣实比“贪官”还要可怕。
贪官只是拿了不该拿的钱而酷吏则是否定了你作为一名执法者的根本合法性。
它会让你所有的功绩都蒙上阴影让群众的信任产生动摇。
想到这里林正的嘴角反而微微翘了一下。
“马主任”他忽然开口打破了车内凝固的空气。
“嗯?”马东的视线从窗外收回。
“王富贵跳楼的现场应该是在镇政府大楼吧?”林正问。
马东的眉头几不可察地一挑:“没错三楼的会议室。
” “那间会议室的窗户我有点印象。
”林正的语气像是在闲聊“挺老旧的窗台很高而且外面还有一小段突出的水泥沿。
一个一心求死的人从那里跳下去姿势应该不太好掌握。
” 他没有说下去但话里的意思却像一颗石子在平静的水面下激起了一圈圈看不见的涟漪。
马东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
他在来之前看过现场的照片。
法医的初步勘察报告也提到了死者坠楼的姿态有些“不自然”但因为有“血书”作为强烈的自杀动机佐证这一点并没有被列为优先调查方向。
可现在林正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将这个被忽略的细节重新摆上了台面。
他是在暗示什么? 暗示王富贵不是自己跳下去的?还是在提醒自己现场并非无懈可击? 坐在副驾驶的年轻纪委干部忍不住从后视镜里瞥了林正一眼。
他觉得后排这个年轻人身上有种说不出的魔力。
明明是阶下之囚却三言两语之间就让整个车里的气场从“审问”变成了“案情分析会”。
“这些你可以在正式谈话的时候详细说明。
”马东的声音里第一次出现了一丝细微的波动。
他发现自己不能再把林正当成一个普通的、需要被调查的年轻干部来对待。
林正笑了笑没再说话重新看向窗外。
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
对付马东这样的人情绪化的辩解是最愚蠢的。
你越是喊冤他越是会怀疑你心虚。
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比他更冷静更专业用他最信奉的逻辑和程序来引导他的思路。
你不是要调查我吗?可以。
但在调查的过程中我会让你看到这起案子背后还藏着另一起更深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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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官场亨通第113章 字迹鉴定的背后是无声的交锋来源 http://www.enhuic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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