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崇祯三年开启的清丈田亩本质上是一次对帝国田产账目的清理与核实。
其核心目标明确而有限:查抄隐匿田产、收回被侵占的军屯、登记造册以明确产权归属。
对于民间广泛存在的通过“投献”、“巧取豪夺”、“市场交易”等方式形成的土地兼并朱由检选择了暂时搁置未作深究。
这并非源于皇帝的软弱而是基于现实的无奈。
以当朝首辅钱龙锡为例这位老臣名下田产数万各类产业遍布江南难道能强行将其田产收归国有?若真如此他这个首辅还如何统领百官?朝廷的运转又将何以为继? 好在经过多年整顿朝廷官员已基本不敢再触碰军屯这条红线早年侵占的部分也大多吐了出来。
因此朱由检才将重心转向了“肥田”与“开荒”。
这些新开垦、新改良的土地产权清晰直接掌握在皇帝的手中构成了基本盘。
然而李待问的出现打破了这种微妙的平衡。
这位老兄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也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主。
他自身清廉如水名下无田无产全靠一份死工资度日。
试想一个连当今圣上都曾据理力争、犯颜直谏的猛人又岂会将一个早已致仕多年的“前前前前阁老”的后代放在眼里? 徐肇惠名下的田产在表面文书上确实难以查出纰漏——朱由检早年定下的规矩使得他持有的地契来源清晰手续“完备”。
然而白纸黑字的契约并不能完全掩盖其背后可能存在的巧取豪夺与不公。
因此李待问采取了最为笨拙却也最为致命的核查方法:他以十亩地为基本单位一片一片地重新核实这些土地的原始来源、交易记录和赋税缴纳情况。
他要问清楚这十亩地最初是属于谁家的?是何年何月通过何种方式以何等价格流转到了徐家名下?每一次流转的税赋是否足额缴纳?他要像梳子梳头一样将徐家数万亩田产的每一寸来历都梳理得明明白白。
李待问带着皇帝朱由检拔给他的千余名近卫军在松江府摆开了阵势决心要将这田亩清查的浩大工程进行到底。
李定国、刘文秀、郑森、张煌言、李来亨这几日也别无他事陪着他们的直属上司佟瀚邦以及佟瀚邦此刻的临时顶头上司李待问一头扎进了徐家那堆积如山的田契、户帖与历年账册之中。
这俨然成了一场高强度的“查账特训”。
工作现场气氛严肃而专注。
然而对于识字功底尤其是辨识那些文绉绉的书面用语和生僻字能力稍逊的李定国来说这无疑是场煎熬。
他捧着一本纸页泛黄、字迹密密麻麻的旧年田赋记录册眉头拧成了疙瘩手指用力点着其中一个字形复杂的字眼巴巴地望向身旁公认学问最好的张煌言。
“张兄这个……这个字念什么?” 张煌言闻言放下手中正在核对的册子侧身凑近仔细看了看耐心解答道:“这个字念‘郄’是一个姓氏。
你看左边一个‘谷’字少一横右边一个‘阝’。
” 李定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手指立刻又急切地移到下一行指向另一个结构古怪的字。
“那……那这个呢?这个又念什么?” 张煌言再次俯身细辨略一思索便答道:“这个字念‘龠’是古时候一种类似排箫的乐器。
它也是个量器单位。
” 问题接踵而至。
“还有这个……” “这个……” 李定国的手指在发黄的纸页上焦急地移动仿佛要将所有不认识的拦路虎都揪出来。
张煌言则不厌其烦一一作答偶尔还会蘸着茶水在桌角简单比划一下字形帮助理解。
“过!” “过——!” “过…………!” 刘文秀审阅账册的速度快得惊人几乎是一目十行那一声声干脆利落的“过”不断响起与他周围其他人凝神细思、反复核对的姿态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情形让坐在他对面的郑森渐渐皱起了眉头心中疑云大起。
他眼见刘文秀又将一本厚厚的旧账册推到“已核”的那一摞终于按捺不住。
“慢着!” 郑森劈手便将那本刚被刘文秀判定为“过”的账册夺了过来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悦和质疑“刘文秀!你搞什么名堂?这般走马观花能看出什么子丑寅卯?什么玩意你就敢喊‘过’!” 他一边厉声质问一边飞快地翻动账册指尖几乎要戳破纸页:“你看看!这嘉靖九年的过户契书连中人的画押都缺失!还有这万历年的租子记录数目根本对不上!” 他越说越气猛地将账册举到刘文秀眼前“这不都明摆着有问题吗?!过过过!你过个什么劲!” 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刘文秀脸上。
郑森又猛地指向账册边缘那些歪歪扭扭、密密麻麻的红色圆圈气得声音都在发颤:“还有!你这个圈圈圈圈的什么玩意?!你画这么多圈干什么?!当是在画驱鬼符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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