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传教士尚未抵达山西巡抚耿如杞与总兵张鸿功却已率部赶至京城。
名义上是来勤王的可眼前这一万多名士兵面黄肌瘦、衣衫褴褛远远望去竟与逃难的流民无异。
孙承宗站在城头望着这支不堪一击的队伍眉头紧锁。
他心中再明白不过——这哪里是什么勤王之师分明是一群走投无路的饥民。
更令人心忧的是抵达京城的还不止这一路兵马。
陕西巡抚刘广生、延绥巡抚张梦鲸以及延边五大镇总兵吴自勉、杨嘉漠等人也陆续率部前来。
数万人马齐聚京郊非但未带足粮草军需反倒纷纷伸手向朝廷索要粮饷。
诸将面面相觑最终耿如杞硬着头皮开口:“孙大人我等奉旨星夜驰援如今粮草已尽还望朝廷速拨粮饷以安军心。
” 孙承宗也无计可施只得疾书奏报。
这数万人马不像来打仗倒像是来讨饭的。
自带粮饷?那是根本没有的事。
人马既已到此陛下您看着办吧。
朱由检闻讯带着王承恩匆匆赶到孙承宗大营。
他早已下旨命各地勤王兵马毋须再来谁知竟又涌来这数万之众。
这哪里是来勤王?分明是冲着他崇祯的粮仓来的! 尤其看到陕西巡抚刘广生朱由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陕西连年大旱这位巡抚却一筹莫展只会不停上疏要钱要粮。
朝廷拨下的赈灾粮饷不少陕西的民变却愈演愈烈。
如今他竟又带着这支饿得东倒西歪的队伍来到京城….. 没法子拨粮拨饷吧。
朱由检那本就干瘪的内库又眼睁睁流出去十多万两白花花的银子。
但这银子可不是白拿的。
皇帝咬着牙下了旨:着孙承宗从这群叫花子般的军汉中勉强挑出些还能站得稳、看得过眼的充入京营补缺额。
至于剩下的? “给他们找点活干!”皇帝的语气带着一股狠劲儿“皇太极在京畿祸害了几个月多少房屋成了断壁残垣百里内的田地庄稼更是被糟蹋得不成样子!这些人统统给朕编入屯军直接下地干活!” 有家眷的?自行招呼家眷前来团聚开荒种地。
没家眷的?领十两银子立刻走人! “十两银子买条命朕仁至义尽了!谁晓得你是不是混在流民里的鞑子细作?” 皇帝冷冷地补了一句。
你或许要问京城周遭的土地哪一块不是有功勋贵戚、豪绅巨贾的朱契地券? 难道你朱由检金口一开说那是你的就是你的了? 当然不是。
崇祯皇帝自然有他的“道理”。
“这地不是你们自己先不要了吗?贼虏来时跑得比谁都快弃地如敝履。
” “如今这地荒着无主了朕这是捡!捡你们不要的东西犯大明哪一条律法?” 陛下不是您当初金口玉言下旨要我们“坚壁清野”不让一粒米、一寸木资了敌吗?怎么如今反倒成了我们主动“不要了”、弃地而逃了呢? 您这话可算问到点子上了! 咱们的崇祯皇帝倒也没真打算不要脸到那个地步。
他扣下的地自有他的一套说法——那可都是他亲自带着人马疾驰出城“执行国策”、带头“坚壁清野”的那些庄子。
陛下以身作则亲手烧过、拆过、迁过的地方这地自然就先“归了公”由朝廷统一处置这叫“躬行示范以明国策”! 至于其他那些没被陛下“亲手”清野的地自然还是原主人的。
您问那些地主们能同意陛下这套“亲手”理论吗? 巧了。
他们现在啊多半也没法儿不同意了。
那些人此刻正穿着囚服在刑部大牢里头蹲着呢! 就等着咱们的刑部尚书乔允升乔大人给他们判个“资敌”、“通虏”、“不从王命”的罪名。
是抄家还是流放尚无定论但他们的地嘛…… 主子都下了大狱生死未卜家产即将充公这地可不就成了现成的“无主之地”了吗? 陛下不过是“代为接管”免得良田荒芜有何不可?这逻辑真是严丝合缝无懈可击! “稚绳啊”朱由检看着远处的那些个“乞丐”“这屯田安民、编练新军之事千头万绪须得一得力干员总理。
你可有合适人选?” 他心里清楚孙承宗是他预备北上督蓟、为他镇守其门户之人绝不能长久羁绊于京畿这些屯垦琐务之上。
孙承宗略一沉吟脑中闪过一个身影随即躬身回道:“陛下圣虑周全。
臣确有一人举荐。
此人名曰孙传庭字伯雅乃代州振武卫人氏。
此前历任永城、商丘知县乃至吏部稽勋主事在地方上劝课农桑、兴修水利极有建树。
更难得的是他深谙兵事通晓练兵之法实为文武兼长之才。
” “哦?”朱由检闻言显露出兴趣“此等人才如今身在何处?现任何职?”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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