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七年秋抚顺龙凤矿的废弃矿洞口围了十几个矿工人人手里攥着开矿用的铁镐面色铁青。
洞口飘出阵阵阴风带着铁锈和某种难以名状的腥气。
“老孙头你倒是说句话啊!”一个年轻矿工忍不住推了把站在最前面的老矿工孙福民。
孙福民五十多岁在矿上干了三十多年是矿区的“活地图”。
他盯着黑黢黢的矿洞脸上的皱纹拧成一团。
三天前四个年轻矿工趁夜进去“寻宝”出来时全都捂着眼睛惨叫等送到矿医院医生发现他们的眼球竟在眼眶里爆裂了。
“这洞不能进。
”孙福民终于开口声音沙哑“五三年封洞时我就说过里头不干净。
” “可李振华他们还在里头躺着呢!”年轻矿工急得跺脚。
那四个受伤的有一个是他表哥现在还在医院嚎叫说看见了一只巨大的眼睛。
最终五个人系着安全绳打着手电筒慢慢摸进矿洞。
孙福民打头手里紧紧攥着一枚毛主席像章——那是他父亲留下的唯一遗物。
越往里走空气越湿冷。
手电光照在岩壁上反射出奇异的光泽。
走了约莫十分钟孙福民突然停下手电筒的光斑在前方岩壁上颤抖。
“老天爷……”后面有人倒吸冷气。
前方矿洞尽头岩壁上赫然呈现一只巨大的眼睛图案足足有两米见方。
那图案并非雕刻更像是岩石自然形成的纹路却栩栩如生到令人毛骨悚然。
瞳孔处微微凸起泛着暗红光泽仿佛真有一只巨眼在凝视来人。
“是血。
”孙福民凑近看了看声音发颤“矿工的血渗进石头里了。
” 就在这时最后面的年轻矿工突然惨叫一声手中的电筒哐当落地。
“我的眼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炸开了!” 混乱中孙福民似乎看见那岩壁上的瞳孔微微转动了一下。
等他们把伤员抬出矿洞矿区领导已经闻讯赶来。
当天下午矿洞口就被临时封锁两个公安从市里赶来调查。
孙福民被叫去问话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把最大的秘密说出口——那只眼睛他在四十二年前就见过。
孙福民的父亲孙秉义原是矿上的测绘员。
一九四五年日寇投降前夕日军驻矿长官小坂一郎突然下令封闭三号矿洞所有矿工被赶进洞中。
当时才五岁的孙福民躲在运送工具的板车下亲眼看见父亲被日本兵押进矿洞。
他在黑暗中等了整整一天一夜终于听见洞内传来声响。
爬进去一看父亲倒在血泊中双眼处只剩下两个血窟窿。
岩壁上用鲜血画满了眼睛图案正中一个特别大瞳孔歪斜仿佛在凝视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父亲临终前塞给他一枚毛主席像章断断续续地说:“瞳...瞳纹...记住...” 这个画面成了孙福民一生的噩梦。
矿洞很快被全面封锁市里派来的专家说是某种放射性物质导致幻觉和眼部血管破裂。
但矿区老人们私下里摇头说那是冤魂索命。
事情却没有就此平息。
先是夜巡的保安声称看见矿洞口有黑影蠕动像是无数无眼人在摸索前行。
然后是附近住户家的狗整夜狂吠第二天清早发现全都眼球爆裂而死。
最可怕的是几乎所有靠近过矿洞的人晚上都做同一个梦——一只巨大的眼睛在黑暗中凝视他们瞳孔深处是无数伸出的手。
孙福民的儿子孙卫东在矿保卫科工作坚决不信这些“封建迷信”。
一天夜里他主动加入巡逻队特意在矿洞口多站了半小时。
第二天早饭时孙卫东的媳妇发现丈夫眼神发直。
“你怎么了?”她推了推丈夫。
孙卫东缓缓转头眼球表面布满血丝渐渐汇聚成一个奇怪的图案。
“它叫我进去”他喃喃道“说爹知道路...” 孙福民手中的筷子啪嗒落地。
他知道那东西醒了。
当夜孙福民独自来到矿洞口。
封锁的铁丝网不知被谁剪开个大口子黑黢黢的洞口像一张等待吞噬的大嘴。
他握紧手中的毛主席像章一步步走入黑暗。
越往里走空气越冷耳边渐渐响起若有若无的呻吟声像是许多人同时在痛苦呜咽。
手电光斑在岩壁上跳动那些原本普通的岩石纹路越来越像扭曲的人脸。
终于他再次站在了那只巨眼前。
岩壁上的瞳孔此刻泛着暗红微光仿佛活物般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
孙福民感到双眼刺痛似乎有无数细针在扎眼球。
“爹?”他试探着喊道。
回声在矿洞中扭曲变形最后竟成了阵阵冷笑。
孙福民突然看见幻象:父亲和数十个矿友被绑在岩壁前日本军官小坂一郎手持特殊工具一个个剜出他们的眼睛。
鲜血顺着岩壁流淌奇迹般地汇聚成眼睛图案... “血瞳开冤魂醒。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孙福民猛地回头看见守矿老人赵三爷站在身后手里提着一盏老式矿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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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东北民间异闻录第35章 血瞳矿渊来源 http://www.enhuic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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