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洞子往外淌着终年不断的寒水那凉气儿顺着山沟往下漫连三伏天的日头都晒不透。
我们那屯子就窝在水洞边上的山坳坳里一到了夏天湿漉漉的绿就从山石头缝里、从黑土地里拼命往外钻缠得人喘不过气。
那是2009年的夏天空气里一股子烂草叶子沤久了又给日头蒸出来的腥甜气黏糊糊地糊在人的皮肤上。
小丫这丫头就和她那瘫在炕上的奶奶守着村东头那三间快趴了窝的泥坯房。
她爹妈开春就跟着建筑队去了南边说是盖能摸到云彩的高楼钱没见捎回来多少人影儿更是快在记忆里淡成了影子。
小丫不像别的娃那样哭闹她有个秘密一个只属于她自己的“伴儿”。
她常一个人蹲在屋后头那个长满蕨类植物的山坳口对着黑黢黢的石头缝嘀嘀咕咕。
有放牛晚归的村民听见过那声音细细碎碎的不像娃娃的腔调。
问她说啥呢小丫就抬起那双过于黑亮的眼睛认真地说:“俺跟蛇叔叔唠嗑儿呢。
” “蛇叔叔?” 大人觉得脊梁沟子有点发凉“可不敢瞎说哪来的蛇叔叔?” 小丫用树枝在地上画着弯弯曲曲的线:“就住那里头。
蛇叔叔身上凉丝丝的可好看啦太阳一照跟缎子似的发光。
” 起初大伙儿只当是娃想爹妈想魔怔了自己编出来的瞎话。
可怪事也跟着来了。
屯子里耗子多蛇也多尤其是那种叫“土球子”的毒蛇夏夜里常溜达到人家院里偷鸡崽。
可小丫家那破院子墙头都塌了半截却从不见长虫爬进去。
连最惹人厌的蚊蚋到了她家屋门口都像是被一层看不见的纱给挡住了。
有人亲眼见过一条半大的野狗龇着牙想冲小丫叫唤刚凑近篱笆桩就像被啥东西烫了爪子似的呜咽着夹尾巴跑了。
“那丫头邪性” 王老六蹲在井台边嘬着烟袋锅子眯缝着眼说“她身上带着仙儿哩。
” 这话传来传去大伙儿看小丫的眼神就多了点敬畏也多了点疏远。
只有小丫自己不在乎她照旧每天去山坳口“唠嗑”有时候是说说奶奶咳嗽又重了有时候是抱怨作业本快用完了更多的时候是抱着膝盖对着石缝小声问:“蛇叔叔俺爸俺妈……啥时候回来呀?” 石缝里只有风吹过蕨类叶子的沙沙声但她总觉得那声音是在回应她。
恐惧是在一个闷得如同蒸笼的午后开始升级的。
天阴得沉墨一样的云彩从山那头压过来空气里的水汽能拧出水知了都哑巴了。
屯子里溜进来两个生面孔的男人开着辆灰扑扑的面包车说是收山货的眼神却像钩子专往那些没人看管的半大孩子身上刮。
消息像风一样传开家家户户都赶紧把娃喊回屋门闩插得死死的。
只有小丫还坐在院门口的小板凳上等着去隔壁村借药的邻居婶子回来。
她心里也怕手指头绞着衣角出了一层黏汗。
面包车的声音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她家不远处的土路上。
车上下来一个穿着脏兮兮T恤的矮壮男人脸上堆着笑眼里却没什么温度。
“小姑娘一个人啊?叔给你糖吃带你去找你爸妈好不好?” 他嘴里那股劣质烟草的臭味隔老远就飘了过来。
小丫猛地站起来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咚咚地擂着胸口。
她想跑可腿脚发软。
那男人一步步逼近粗糙的大手伸了过来。
就在这时候一阵奇特的腥风毫无征兆地卷起地上的尘土迷得人睁不开眼。
不是雨前的土腥气那是一种……冰冷的带着鳞片摩擦过岩石味道的风。
矮壮男人的动作僵住了脸上的笑容凝固然后像劣质的墙皮一样剥落露出底下惨白的恐惧。
他的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死死地盯着小丫身后的院门方向。
小丫顺着他的目光颤抖着回过头。
院门那塌了半截的土墙上不知何时盘踞着一条东西。
那绝不是屯子里老人们见过的任何一条蛇。
它的身子比壮汉的胳膊还粗隐没在墙根深沉的阴影里看不清具体多长但那鳞片是暗沉的墨绿色在铅灰色天光下泛着一种类似古旧铜锈的幽暗光泽。
它昂起的部分就有半人高头颅是诡异的三角形一双眼睛像是两颗被浸在深潭里千百年的黑曜石冰冷没有任何活物的情绪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院外的不速之客。
鲜红的信子吞吐着快得只剩下一道道猩红的虚影发出一种低沉的、仿佛湿木头摩擦的“嘶嘶”声。
空气仿佛都被那东西身上散发的寒意冻住了。
矮壮男人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想叫却像是被掐住了脖子。
他裤裆瞬间湿了一片骚臭味混在那冰冷的腥风里格外刺鼻。
他一步步往后退眼睛不敢离开那墨绿色的影子分毫直到后背撞上面包车才连滚爬爬地钻进去发动机发出一阵濒死的嘶吼车子歪歪扭扭地冲上了土路溅起一片泥浆眨眼就没了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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