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曼卿站在窗前目光越过夜色中的村落投向更远处模糊的山峦轮廓。
这几天与顾泽楷的交流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荡开层层涟漪。
他提供的资料和数据极具价值他表现出的合作意愿也看似真诚甚至他临走前那个关于“新面孔引人注目”的提醒也带着几分善意的关切。
然而几十年商海沉浮尤其是最后那致命的一跤让她早已习惯了在信任之前先画上一个问号。
顾泽楷的出现是巧合还是别有用心?他的热情相助是出于学者对乡村发展的纯粹热忱还是另有所图?他那个被匆匆叫走的电话真的只是学校有急事那么简单吗? 这些疑问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
她知道在这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任何轻信的代价都可能是她无法承受的。
周翠花的热心张建军的支持乃至顾泽楷的专业都是浮于表面的东西她需要的是绝对可靠、能与她过去的力量产生链接的支点。
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敲打着老宅的瓦片很快就连成一片密集的雨幕。
潮湿的冷气从门窗的缝隙里钻进来带着泥土和衰草的气息。
屋内那盏昏黄的灯光在她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阴影映照着她眼中剧烈挣扎的思绪。
她走到那张吱呀作响的旧书桌前手指无意识地划过桌面上那本陪伴她多年的《资本论》。
书皮早已磨损边角卷起里面密密麻麻是她年轻时的批注。
这不仅是知识的载体更是她峥嵘岁月的一份见证是她从青涩走向辉煌再坠入深渊整个过程里从未背叛她的老友。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小心翼翼地拿起这本厚重的书籍。
书页因为常年的翻阅和潮湿的空气而有些粘连她极有耐心地一页页轻轻拨开目光扫过那些熟悉的字句和笔记仿佛在回顾自己的一生。
最终在书籍最后一页的夹缝里她找到了一个隐秘的电话号码。
那是一串没有署名、没有标识的电话号码数字的书写方式带着一种独特的、不易模仿的笔锋。
这个号码是她辉煌顶峰时期留给极少数她认为拥有绝对潜力且心性值得打磨的年轻后辈的私人线路。
曾戏言这是“最后的稻草”非山穷水尽、走投无路之时不得拨响。
而接听之人曾在她面前立誓无论何时何地身处何位只要这个号码响起必定倾力响应。
彼时她是点石成金的商业教母他们是仰望她的学生。
如今她是一无所有、众叛亲离的刑满释放人员而他们……根据她零星得到的消息如今无一不是在各自的领域内叱咤风云、举足轻重的人物。
时过境迁誓言可还作数?人情冷暖这通电话拨出去得到的会是雪中送炭还是冷眼旁观甚至……是又一次精准投递的羞辱? 窗外的雨声更急了哗啦啦的仿佛要淹没这世间的一切。
这间破败的老屋在风雨中显得如此脆弱如同她此刻不堪一击的尊严和仅存的希望。
她眼前闪过秦文渊虚伪的关切高程卑劣的陷害儿子秦风冷漠回避的眼神儿媳苏晚晴那淬毒般的笑容以及那箱刺目的纸钱和恶毒的诅咒信。
恨意如同冰冷的火焰再次灼烧着她的五脏六腑。
难道真的要在这里如他们所愿像一堆无人问津的枯骨般默默腐烂掉?让那些背叛者踩着她的尸骨享受着她一手打下的江山逍遥快活? 不!绝不!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劈开厚重的雨幕瞬间照亮了她眼中所有的犹豫和混沌。
她猛地握紧了手中的书页。
那些微的颤抖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僵硬的决绝。
眼神深处最后一丝软弱被彻底焚毁只剩下一种沉寂的、近乎可怕的冰冷光芒。
她走到屋子中央没有丝毫犹豫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然后对着那个隐秘的号码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用力按下了那串早已铭刻于心、却从未想过真会拨出的号码。
每按一下都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听筒里传来漫长的接通音“嘟——嘟——”一声又一声敲打着她紧绷的神经与窗外的雨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种令人窒息的节奏。
她的呼吸屏住了整个世界仿佛都凝固了只剩下耳边那单调的等待音。
然后接通音戛然而止。
电话那头是一片短暂的沉默似乎对方正在查看这个陌生的号码。
随即一个谨慎的、带着些许被打扰的不耐烦却又保持着基本礼貌的男性声音传来: “喂?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的陌生男声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黎曼卿心中刚刚燃起的孤勇之火。
谨慎、疏离带着被打扰后惯常的不耐烦却又包裹着一层商务式的礼貌。
“喂?哪位?” 不是他? 难道……号码换了?人……变了?或者这根本就是一个错误的指望一个她濒临绝望时臆想出的浮木?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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