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杀招悄然展开。
几个机灵汉子钻入西墙邻街的“醉仙楼”酒肆老板早已逃之夭夭。
他们撬开地窖门板按照老吏透露的线索朝着总兵府马厩方向猛挖。
地道湿滑狭窄众人轮流刨土不过一炷香时间领头的王孤狼就触到了对面砖墙——正是总兵府马厩的后墙根! 与此同时一个火炮手带人推出那门从巡抚衙门缴获的“灭虏炮”。
这位火器手出身的汉子仔细校准炮位装填了双份火药。
“轰隆”巨响震彻全城!西院墙应声塌了半截碎砖四溅。
(2010年大同考古发现的墙基破坏痕迹正源于此夜这一炮。
) 更绝的是心理战。
乱兵用竹竿挑起张翼明慌乱中遗弃的官帽在正门前来回晃动齐声高喊:“下一个就挂朱总兵的头盔!” 守军见状军心浮动。
真正的致命一击来自“银弹攻势”。
郭忠令八名壮汉抬起沉甸甸的麻袋用力抛入卫所兵驻守的侧院。
“哗啦啦”一阵脆响白花花的银元宝滚落一地在火把下闪着诱人光芒。
这正是从府库劫得的1600两饷银相当于这些欠饷23两的卫所兵十年收入! 面对巨额白银纪律瞬间崩溃。
卫所兵们红着眼扑向银锭有人用头盔当箩筐有人直接扯开衣襟兜抢。
把总声嘶力竭的呵斥被彻底淹没。
“给义军开门啊!” 不知谁喊了一声几个士兵竟哗变打开了侧门! 三管齐下总兵府防御土崩瓦解。
当郭忠带队从正面冲入时只见院内一片混乱: 卫所兵与亲兵扭打争抢银两西墙缺口不断涌入乱兵更有十来个泥人从马厩地窖钻出正是郭忠的手下带队打通了最后一段地道! 而此时的内书房里朱万良正演出最滑稽的一幕。
这位总兵大人穿着寝衣手忙脚乱地将账本塞进炭盆。
偏偏账本纸质厚实炭火不旺只冒浓烟不起明火。
急得他竟拎起茶壶泼水助燃反将炭火浇得“嗤嗤”作响。
“大人!乱兵进院了!”亲兵队长破门而入却被眼前景象给惊呆了 总兵大人官袍沾满炭灰正拼命把账簿往夜壶里塞因用力过猛“咔嚓”一声坐碎了夜壶秽物溅了满身。
朱万良慌不择路地想爬窗逃走谁知寝衣带子卡在窗棂上。
“刺啦”一声裂帛响他四脚朝天摔在地上刚塞进怀里的关键账簿又散落出来。
亲兵队长见状竟自己翻窗逃了。
当乱兵冲入书房时只见朱总兵正趴在地上手忙脚乱地捡账本。
带头汉子用刀尖挑起一本朗声念道:“天启二年五月克扣军粮三百石...啧啧记得真细致!” 朱万良面如死灰。
众人将这位总兵大人拖到院中老槐树下捆了个结实。
起初他还强作镇定:“本官乃朝廷二品大员!尔等...” 话未说完就被个老兵用臭裹脚布塞住了嘴。
有人脱了草鞋往他脸上抽:“让你贪!俺娘就是吃了你克扣的霉米没的!” 眼见朱万良还瞪眼梗脖几个乱兵来了兴致。
有人找来毛笔在他脸上画王八有人把张翼明的官帽扣在他头上帽檐歪到耳朵边模样滑稽至极。
待到半夜寒风起见朱万良冻得唇紫牙颤郭忠才吩咐:“解下来扔柴房去别冻死了明日没法游街!” 总兵府大堂里乱兵们正闹哄哄开庆功宴。
有人把朱万良的官服铺地当席用惊堂木砸核桃有人捧着银碗痛饮美酒。
烛火摇曳中这群面黄肌瘦的汉子们憧憬着明日游街。
定要叫全城百姓看看喝兵血的总兵下场。
柴房内的朱万良蜷缩草堆听着外面喧闹闻着肉香酒气饿得腹鸣如雷。
这位二品大员看着窗隙漏进的月光第一次后悔没把账本早点烧干净。
三月初四的日头刚爬上城头大同镇就炸开了锅。
总兵衙门前的校场黑压压挤满了人连屋顶树杈上都蹲着看热闹的百姓。
场中央那杆帅字旗下朱万良被反绑着跪在青砖地上正是后世考古发现刻着总兵跪处的那块砖。
卸甲!乱兵头目郭忠一声令下几个手下应声而上。
山文甲的牛皮绊甲绦被割断时发出嘣嘣的脆响朱万良浑身一颤。
当最后一片铁甲哐当落地他赤裸的上身暴露在寒风中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位二品大员死死盯着地上那堆象征武将尊严的甲胄喉结剧烈滚动 二十年前他正是穿着这身甲在萨尔浒血战里挣下的前程。
给总兵大人换行头!一个满脸横肉的乱兵怪笑着拎来一副鞑子用的牛皮马羁。
当带着牲口腥气的皮索套上脖颈时朱万良终于崩溃了:士可杀不可辱! 他嘶吼着挣扎却被乱兵用刀鞘砸跪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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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明末钢铁的洪流滚滚向前第65章 羞辱总兵大人来源 http://www.enhuic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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