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梧桐叶黄得触目惊心一片片砸在车前窗上又被雨刮器机械地扫开。
林晓月坐在副驾驶指尖无意识地蜷缩紧紧攥着口袋里那张折叠得方方正正的纸。
那薄薄一张纸重若千钧几乎要烫穿布料烙进她的皮肤里。
纸的一角印着“人绒毛膜促性腺激素(HCG)检测阳性”。
她偏过头去看驾驶座上的刘九思。
他握着方向盘下颌线绷得有些紧目光落在前方被秋雨打湿的、模糊不清的城市街道。
车窗隔绝了外面的嘈杂只余下引擎低沉的嗡鸣和一种近乎凝滞的沉默。
他们已经这样沉默地开了很久。
从医院出来就是这样。
几个小时前她独自坐在诊室里听着医生用平静无波的声音宣判:“……胶质母细胞瘤四级。
位置不好手术风险极高预后……通常来说一年左右。
” 世界在那一刻失声、褪色只剩下医生开合的口型。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诊室的直到在走廊尽头的洗手间她用冷水泼了脸抬起头看见镜子里那张苍白、湿漉漉的脸才猛地想起这个月的月事迟了许久。
鬼使神差地她去挂了产科。
然后命运给了她最恶毒的玩笑也给了她一丝微弱的光。
她怀孕了。
攥着那张孕检报告冰封的心脏裂开一道缝隙生出一点孤注一掷的勇气。
她想立刻告诉刘九思。
他们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相爱了这么多年毕业就结婚是早就说好的。
现在他们有了一个孩子。
也许这突如其来的生命能对抗那该死的“一年”? 她给他打电话声音是竭力压抑后的轻快:“九思你来接我好不好?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 他来了脸色却比她更难看。
她拉开车门坐进去那句“我怀孕了”还没出口他的手机就响了。
是他母亲。
车内很安静电话那头尖利急促的声音清晰得残忍。
“……匹配结果出来了!晓月可以!九思你妹妹等不了了!医生说最多三个月!你跟晓月说让她捐!她反正……反正也那样了还能救妹妹一命这是积德啊!” 林晓月浑身血液瞬间冻住。
她猛地转头死死盯住刘九思。
他握着手机指节泛白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一个字也没说。
没有反驳没有斥责母亲的荒谬和冷酷甚至没有一句对她林晓月处境的心疼。
他只是沉默地听着然后在那头持续的、带着哭腔的逼迫声中极其艰难地、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那一刻林晓月清楚地听见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咔嚓”一声碎了。
口袋里那张孕检报告从滚烫变得冰冷硬邦邦地硌着她。
之后的路程便是这死一样的沉寂。
她等着他开口解释或者哪怕只是一句苍白的“你别听我妈胡说”。
可是没有。
刘九思的沉默像一块巨大的、湿冷的裹尸布将她密不透风地包裹起来。
车缓缓停在一个十字路口红灯读秒数字一下下跳跃像倒数着她所剩无几的人生。
路边是一家幼儿园。
彩色的滑梯、秋千在灰蒙蒙的秋雨里显得格外刺眼。
几个穿着亮黄色雨衣的小孩子像一群笨拙的小鸭子在老师的带领下手拉着手过马路笑声隔着车窗模糊地传进来。
林晓月的心猛地一抽。
她的手下意识地覆上小腹。
那里有一个正在悄然孕育的小生命。
他(她)会长成什么样子?会不会也穿着这样可爱的雨衣摇摇晃晃地学走路?会不会用软糯的声音喊她妈妈? 这些她或许永远看不到的画面被眼前的情景残忍地勾勒出来。
“看那些孩子”刘九思的声音突然响起干涩、沙哑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却比沉默更让她心寒“多可爱。
我妹妹小时候……也这样。
晓月她昨天又昏迷了一次抢救了两个小时……她才十九岁……” 他又开始了。
每一次每一次路过幼儿园或者看到别家的小女孩他都会这样。
用妹妹的惨状一遍遍凌迟她的心。
以往她总是心疼地握住他的手陪着他一起难过。
可现在这话听在耳中只剩下无尽的讽刺和冰凉。
他是在提醒她他妹妹有多可怜多需要那颗心脏吗? 是在用这种方式无声地附和着他母亲那句——“反正你也活不了了”? 怒火混杂着巨大的失望和濒死的恐惧像岩浆一样在她胸腔里奔腾、冲撞再也压制不住。
“刘九思!”她猛地转过头声音尖利得划破了车内的平静“你是不是也早就想让我捐了?就跟你妈想得一样?是不是?!” 刘九思似乎被她的爆发惊住了怔了一瞬。
随即他脸上闪过一抹烦躁一种被说中心事却又无法承认的狼狈。
他猛地一打方向盘将车粗暴地靠向路边轮胎摩擦着湿滑的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车停稳他侧过身胸口起伏着眼眶竟是红的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别的。
他看着她眼神复杂有痛苦有挣扎但最终出口的话却像淬了毒的刀子: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本文地址德云社爱情也许美好第199章 刘九思来源 http://www.enhuic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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