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洲远这边正火力全开调动着所有力量修建防御工事。
大乾以北突厥境内此时也都不平静。
朔风如万马奔腾呼啸着掠过广袤无垠的草原卷起地面厚厚的积雪在空中形成一片白茫茫的迷雾。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一种颜色——那种吞噬一切生机的死白。
曾经丰茂的草场被深达马腹的积雪覆盖偶尔有几根枯黄的草茎顽强地探出头来很快又被新一轮的降雪淹没。
这片银装素裹之境却一点没有浪漫纯净之感有的只是凄冷与绝望。
一群瘦骨嶙峋的草原狼正在撕咬雪堆中的一具尸体。
它们因饥饿而显得格外凶残猩红的舌头耷拉着獠牙上沾着凝固的血迹。
更远处一个突厥牧民家庭的帐篷被积雪压垮了一半几个孩子裹着破旧的羊皮蜷缩在尚能遮风的一角他们的眼睛空洞无神仿佛已经接受了命运的安排。
金顶王帐内虽然燃着十几个巨大的铜制火盆炭火烧得噼啪作响却依旧驱不散那从门帘缝隙钻入、渗入骨髓的寒意。
新近统一草原诸部的可汗阿史那·阿尔普·博里正端坐在铺着完整熊皮的狼首大椅上。
这位刚满三十五岁的统治者有着草原雄鹰般锐利的眼神古铜色的面庞上刻着几道深浅不一的皱纹记录着他统一草原的艰辛历程。
帐下八名心腹叶护和梅录垂手而立他们的皮袍虽然华贵却难掩连日来奔波操劳的疲惫。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沉默只有火盆中木炭爆裂的噼啪声偶尔打破这片死寂。
“伟大的博里可汗”年长的叶护脱脱终于开口他花白的胡须因久未打理而显得凌乱。
“这场五十年未遇的白灾已经持续了整整一个月各部储备的草料早已耗尽牛羊...冻死饿死的不下七成。
” “昨日秃鹫部又有三个老人自愿走进了暴风雪就为了给部落省下几口粮食。
” 另一位脸上带着刀疤的叶护猛地抬头声音嘶哑:“再这样下去不用等春天到来我们的部落就要完了!刚统一的草原难道就要这样分崩离析吗?” 阿史那·阿尔普·博里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包金的扶手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定格在帐幕上悬挂的狼头图腾上。
那是他统一草原后命人重新打造的象征着突厥人如狼群般团结勇猛的精神。
“你们可知道”可汗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这样的大雪天狼群会怎么做?”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可汗何意。
“它们会暂时放弃追捕那些难以捕捉的野马和黄羊。
”可汗缓缓站起高大的身影在火光映照下投下长长的阴影。
“转而袭击那些防备较弱的羊圈这不是怯懦而是智慧。
” 众人这才恍然。
部落受灾第一时间就是要南下劫掠。
这已然成为了他们的传统。
要是以往他们各部落去岁冬天便是要大乾边境村镇打秋风了。
只不过如今汗王刚刚一统草原王威正隆他们都不敢私自出动骑兵。
“白灾持续月余冻死的牛羊堆积如山。
”可汗的声音平静得像结冰的湖面“按照祖辈传下的规矩——” “是该南下打草谷了!”满脸虬髯的秃鹫部首领库尔特·博兹迫不及待地接话右手不自觉地摩挲着腰间的弯刀。
“库尔特”意为“狼”“博兹”有“灰色”之意寓意首领像草原灰狼一样勇猛强悍。
帐内顿时响起一片铠甲碰撞声。
几个年轻首领不约而同地向前迈了半步眼中燃着饿狼般的绿光。
就连最年长的叶护也捋着花白胡须微微颔首皱纹里藏着会意的笑。
博里可汗缓缓起身狼皮大氅在身后舒展开来:“我们的祖辈在每一个难熬的冬天都会跨过边境线。
” “大乾人管这叫劫掠对我们而言——”他猛然提高声调“这是生存!” “生存!”帐内爆发出整齐的吼声震得火盆里的炭火噼啪作响。
他走到帐中悬挂的羊皮地图前那上面用朱砂标注着大乾边境的城镇和关隘。
“南边的大乾。
”博里可汗的指尖轻轻划过地图上标记着淮江郡的位置。
“他们的皇帝老儿坐在温暖的宫殿里享受着锦绣繁华他们的粮仓里堆满了过冬的粟米城镇的集市上摆满了丝绸和铁器。
” “而我们突厥的勇士却在冰天雪地里挨饿受冻。
” 他的声音突然提高带着一种煽动人心的力量:“这公平吗?” “不公平!”帐内的叶护阿史那·处罗侯高声喊道。
突厥政治体系中的高级官职地位仅次于可汗相当于“副可汗”或“部落联盟总督”。
梅录们也跟着异口同声地喊道眼中重新燃起了火焰。
梅录便是突厥部族中的军事与行政官员可理解为“统领”“部将”或“地方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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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穿到荒年啃啥树皮我带全家吃肉第725章 突厥可汗来源 http://www.enhuic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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