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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躺平只愿当咸鱼第八十九章 帝王忆子与怅然自问

此刻的夜晚像一块浸了墨的锦缎将紫宸殿的轮廓晕得模糊。

御书房内孤灯如豆昏黄的光映在皇上布满皱纹的脸上将他鬓边的白发衬得愈发醒目。

想起白日时景淮初说的“太子仍执迷不悟言及储位时情绪激动”的话语。

后皇上放下朱笔指尖轻轻揉了揉眉心——自太子被禁足后他夜夜难眠闭上眼就是太子幼时的模样睁开眼却要面对谋逆的现实。

他起身走到书架前从最顶层取下一个落了薄尘的紫檀木盒盒子上雕着精致的缠枝莲纹是当年太子满月时先帝亲手赐下的。

轻轻打开木盒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几样不起眼的旧物:一支磨损的竹制竹马、一幅泛黄的孩童画作、一本写满歪歪扭扭字迹的《论语》。

皇上拿起那支竹马竹身已被岁月磨得光滑顶端的木刻小马头还缺了一只耳朵——那是太子六岁时在御花园骑竹马摔断的当时他还哭着闹着要父皇赔他新的最后还是皇上亲手用胶水粘好的。

“父皇你看我骑得快不快!”记忆里太子穿着件明黄色的小袍子骑着竹马在御花园的桃花树下跑笑声像银铃一样清脆。

皇上跟在后面怕他摔着却又忍不住笑着拍手:“慢点跑小心摔着!” 桃花瓣落在太子的发间像撒了层粉色的雪那画面鲜活得仿佛就在昨天。

皇上的指尖拂过竹马的裂痕眼底泛起一层薄雾。

他又拿起那幅孩童画作纸上用朱砂画着两个小人一个穿着龙袍一个穿着锦袍手牵着手站在桃花树下旁边歪歪扭扭写着“父皇与我”。

这是太子八岁时画的当时他还得意地举着画对皇上说:“父皇等我长大了也要像父皇一样保护大胤朝保护父皇!” 那时的太子眼睛亮得像星星说起治国理想时小脸上满是认真。

皇上还记得太子十岁那年第一次跟着他上早朝站在殿角小小的身子挺得笔直眼神里满是好奇与敬畏。

散朝后他拉着皇上的衣角问:“父皇大臣们说的‘百姓为本’是不是就是要让所有人都有饭吃、有衣穿?” 皇上当时还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我的儿能有此心将来定是个好君主。

” 可谁能想到曾经说着“保护父皇”“百姓为本”的孩子如今会为了储位不惜举兵谋逆置江山百姓于不顾。

皇上将画作轻轻放在案上又拿起那本《论语》。

书页已经泛黄有些地方还被水渍浸得模糊却能清晰看到上面的批注——太子幼时读书格外认真遇到不懂的地方就用红笔圈出来等着皇上给他讲解。

其中“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的句子旁还画着一个小小的笑脸旁边写着“儿臣记住了”。

“记住了……”皇上低声重复着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的自嘲。

他想起太子十五岁那年第一次处理朝政就提出要减免灾区赋税还亲自去灾区赈灾。

当时百姓们都称赞太子仁厚大臣们也说“太子有仁君之相”。

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仁厚的太子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是从他开始接触皇后母家文氏开始的? 皇上记得太子十七岁时违背皇后的意思娶了柳氏之女为太子妃此后便与柳家走得越来越近。

柳氏家族手握兵权却一直觊觎朝堂常常在太子耳边说“储位不稳需早做打算”。

当时他也曾提醒过太子要远离外戚可太子却笑着说:“父皇放心柳家是儿臣的岳家定会帮儿臣辅佐父皇。

” 还是从景淮初崭露头角开始的? 皇上想起景淮初十一岁那年在西北立下战功班师回朝时百姓们夹道欢迎朝堂上也有大臣提议“封景淮初为贤王”。

从那以后太子的眼神就变了不再有往日的温和多了几分警惕与猜忌他开始私下培养私兵与赵奎等将领来往密切还多次设计陷害景淮初只是每次都被化解。

皇上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冷风吹进来带着御花园的桃花香。

夜空中一轮残月挂在枝头月光洒在地面上像一层薄薄的霜。

他想起半年前太子举兵谋逆被擒时看着他的眼神——没有愧疚只有不甘与怨恨仿佛他这个父皇成了阻碍他登上皇位的最大敌人。

“为什么……”皇上低声自问声音在空荡的御书房里回荡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他给了太子最好的教育最尊贵的地位最深厚的父爱可最后换来的却是谋逆的背叛。

是帝王家的权力太诱人还是他这个父皇没能教会太子“克制”与“感恩”? 皇上想起先帝临终前对他说的话:“帝王之路最是孤独你要学会平衡朝堂更要教好皇子莫让权力蒙蔽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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