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市突然冒出三家“南洋手作”摊位。
>地头蛇狞笑着收保护费:“小姑娘识相点就滚。
” >暴雨中我拖着伤腿跑遍五家批发市场膝盖伤口在雨水浸泡下溃烂流脓。
>当夜光海豚挂件在摊前幽幽亮起。
>人群再次围拢的瞬间我摸到了口袋里那张沾血的名片—— >黄砚舟这次我偏要在你认定的尘埃里开出花来。
--- 栖云茶庄。
那三个字用乌木刻了挂在飞檐斗拱之下沉甸甸的压得李晚星喘不过气。
门楣高阔漆色暗沉门前扫洒得纤尘不染连石阶缝里的青苔都像是被精心修剪过透着一股子拒人千里的冷清。
两个穿青布短褂、神色精悍的伙计钉子似的立在门廊两侧眼风扫过她沾满泥点的破旧裤脚和那个显眼的、洗得发白的旧布包裹时毫不掩饰地蹙起了眉头。
李晚星攥紧了怀里的包裹指尖隔着粗布死死抠着里面那个硬硬的木盒边角。
膝盖处钻心的疼痛一阵紧过一阵像是有人拿烧红的铁签子在里面不停地捅搅。
她几乎能感觉到布条下黏腻的湿意又在蔓延。
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滑过脸颊上昨夜摔出的细小擦痕带来一阵刺痛。
“我…我找黄先生。
” 她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嘴唇声音低哑得厉害像砂纸磨过粗糙的木头。
左边的伙计眼皮都没抬只从鼻腔里哼出一个短促的音节:“黄先生?” “黄砚舟先生。
” 李晚星努力挺直了些腰背报出那个名字时心尖都跟着颤了一下。
她甚至不敢看那伙计的眼睛目光只敢落在对方青布褂子那粒盘得油亮的扣子上。
右边的伙计倒是抬起眼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那眼神像是看一件摆在不当地方的碍眼物件。
“有约?” 声音平平听不出情绪。
“有…有约的。
昨天…昨天下午三点。
” 李晚星急忙点头手忙脚乱地想从挎包里摸出那张名片作为凭证动作却因为膝盖的剧痛和紧张而显得笨拙僵硬。
“下午三点?” 右边的伙计嘴角似乎极轻微地撇了一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黄先生今早的茶会刚散。
这会儿怕是不得空。
”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李晚星惨白的脸色和微微打颤的腿“等着吧。
” 两个字轻飘飘的却像两块冰砖砸在她心上。
没有让她进去的意思也没有指个地方让她坐下等。
就这么杵在门口顶着伙计们审视的目光像一块被遗忘在门外的石头。
时间一点点爬过去。
太阳穴突突地跳膝盖的伤处像是着了火灼痛感顺着骨头缝往全身蔓延。
李晚星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一丝铁锈般的腥甜。
她靠着门廊下冰凉的廊柱身体大部分的重量都压在那条稍微好些的左腿上右腿虚虚地点着地每一次微小的挪动都牵扯出尖锐的痛楚。
额头的冷汗越聚越多顺着额角滑落滴进眼睛里又涩又痛。
她不敢擦生怕一个多余的动作就耗尽了支撑的力气在这冰冷尊贵的茶庄门口瘫软下去。
**(内心独白:他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让我等在这里…像罚站…像展览我的狼狈…)** 屈辱感如同冰冷的潮水漫过脚踝一点点向上攀升。
她甚至能想象那个叫黄砚舟的男人此刻或许正坐在某个温暖舒适、茶香袅袅的雅室里隔着雕花的窗棂或是某种她无法理解的“西洋镜”冷冷地欣赏着她此刻的窘迫和痛苦。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刻钟也许是半个时辰在李晚星的感觉里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当膝盖的疼痛几乎要让她眼前发黑、意识模糊时一个穿着深灰色细绸长衫、面容清癯、眼神锐利如鹰隼的中年男人无声无息地从门内走了出来。
他脚步极轻落地无声目光在李晚星身上只停留了极短的一瞬便转向那两个伙计。
“先生吩咐”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每个字都清晰地送入李晚星嗡嗡作响的耳朵“请这位姑娘进去。
带到‘听松阁’。
” 说完也不等任何回应转身便消失在门内的阴影里如同一个无声的幽灵。
那两个伙计脸上的倨傲瞬间收敛腰板下意识地挺直了些看向李晚星的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混杂着惊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
“请吧。
” 左边的伙计侧身让开一步语气竟客气了几分。
李晚星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巨大的紧张感甚至暂时压过了膝盖的剧痛。
她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拖着那条几乎麻木的伤腿一步一挪地跨过了栖云茶庄那高得有些过分的门槛。
--- “听松阁”。
名字雅致地方却冷。
并非温度而是一种沁入骨髓的清寂。
屋子不大陈设也极简一桌两椅靠墙一个紫檀木的博古架上面空荡荡的只摆着一只青瓷胆瓶瓶里斜插着一枝枯瘦遒劲的松枝。
墙壁是素白的地上铺着深青色的方砖光可鉴人映着窗外投入的天光更显空旷。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极淡的、冷冽的松木香气丝丝缕缕无孔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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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南洋遗梦荆棘与星途第12章 萌芽与阻力来源 http://www.enhuic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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