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角色歌录音只是李红星在紧张拍摄中的一个小插曲。
他把那盘刚录好的小样塞进背包最底层转身就忘了这回事——在他看来这不过是给岳云添了把武器真正的硬仗还在后面。
录制结束后他便迅速将全部精力重新投入到表演中连方文雅说“这歌能让你火出圈”的话都当耳旁风听了。
时间像片场未熄的烟饼在晨雾与暮色的交替中燃尽了最后一缕灰白转眼间剧组的拍摄已近尾声。
整个故事的基调也从前期的金戈铁马、热血激昂悄然转向后期的黑云压城、悲壮沉重。
随着剧情推进岳飞被十二道金牌召回临安以莫须有的罪名打入天牢连片场的阳光都仿佛吝啬起来整日灰蒙蒙的连道具组刷城墙的灰浆都比往日调得更暗。
这种压抑像潮湿的霉斑悄无声息地侵蚀着演员的情绪。
李红星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境在变化。
他已经活在岳云的身体里太久了角色的命运仿佛成了他的宿命。
他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不拍戏时就缩在角落的小马扎上手里攥着块石头反复摩挲——那是他从郾城战场布景里捡的据说混了真的古战场陶片。
他的眼神里时常带着化不开的悲愤有时吃饭夹着菜突然就停下来喃喃自语:“十二道金牌……怎么就不能等我们打完这仗?” 连梦境都变了味。
他不再是那个纵马扬锤的少年将军而是被困在阴冷潮湿的天牢里铁链磨得脚踝生疼。
梦里反复上演着相同的场景:他拍着牢门嘶吼却只听见自己的回声撞在石墙上碎成一片绝望。
陈道名等老戏骨都看出了他的不对劲。
这天拍间隙陈道名特意把他叫到休息室泡了杯热茶递过来。
青瓷茶杯烫得李红星一哆嗦才从恍惚中回过神。
“小子别陷得太深。
”胡君不知何时也凑了过来往他手里塞了袋牛肉干“戏是戏生活是生活。
你看陈老师昨天演完岳飞入狱今天不照样跟我们抢食堂的红烧肉?” 陈道名呷了口茶慢悠悠地说:“我年轻时候演屈原拍完戏三个月没笑过走路都想往江里跳。
后来才明白演员得像水既能装进角色的容器倒出来还得是自己。
” “谢谢陈老师君哥。
”李红星点点头把牛肉干塞进嘴里使劲嚼肉香却压不住喉咙口的发紧。
他知道道理可道理抵不过心头那股憋闷——就像眼睁睁看着一艘大船撞向冰山却连喊一声的力气都没有。
终于剧组迎来了全剧最具悲剧色彩的重头戏——风波亭。
这场戏是岳飞、岳云、张宪三人在风波亭被赐死的场景。
没有激烈打斗没有慷慨陈词只有一场绵密的冬雪和三杯泛着寒光的毒酒。
这对演员的情感掌控力是剥掉所有技巧后的终极考验像在刀刃上走钢丝多一分则滥情少一分则寡淡。
为了营造真实氛围郑龙导演下了血本调来了八台大型造雪机。
拍摄当天整个片场被厚厚的积雪覆盖蓬松的雪沫子踩上去咯吱作响气温因持续造雪降到零度以下。
工作人员裹着羽绒服还缩脖子李红星和陈道名他们却只能穿单衣囚服布料薄得透光风一吹像贴了层冰。
“各单位注意!”郑龙导演的声音透过对讲机传来带着罕见的沙哑“这场戏情绪是骨头!我要的是极致的安静暴风雨前的死寂!摄像机准备我们先走一遍戏。
” 李红星、陈道名还有饰演张宪的实力派演员老王三人拖着沉重的镣铐一步一挪地走进那座孤零零的风波亭。
铁链在雪地上拖出三道深沟像三道淌血的伤口。
刺骨的寒风卷着雪花往领口、袖口钻李红星感觉脚趾头都冻麻了可心里却烧着一团火——那是岳云的不甘像被摁在湿柴上的火星明明快灭了偏要拼命冒点烟。
“爹!”三人站定在亭中石桌前李红星看着陈道名那被雪染白的鬓角还有依旧挺拔如松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孩儿不服!我岳家军将士在朱仙镇流的血还没干在郾城断的骨头还没接好换来的就是这三个字——莫须有?凭什么!” 这不是剧本台词是他憋了半个月的话。
说出口时眼泪跟着就涌了上来不是哭是急的——像个被抢了糖的孩子却比那委屈千万倍。
陈道名缓缓转过身脸上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只有一种看透世事的平静像退潮后的沙滩只剩被海水冲刷过的疲惫。
他看着李红星通红的眼睛眼神里裹着藏不住的慈爱与心疼像看着自己那总也长不大的儿子。
“云儿”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像冬日晒过的棉被“为父知道你不甘心。
可你记着我们是军人。
军人的天职是服从。
” “可这是冤枉的!”李红星的声音陡然拔高眼泪终于滚了下来砸在胸前的囚服上洇出一小片深色“我们守的是大宋的江山护的是大宋的百姓他们凭什么……”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本文地址娱乐天王从横店演尸体开始第26章 风波亭前莫须有来源 http://www.enhuic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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