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将将爬过半空午时的燥热还未及发威禁军大营辕门外骤雨般的马蹄声已经由远及近。
尘土尚未落定蒙挚一马当先疾驰而入。
玄甲未卸冷硬的甲片在日光下泛着幽光映衬着他比离去时更为阴沉的脸色。
紧随其后的吕英、白辰及一队身披铁甲的精锐亲兵人人面沉似水马蹄踏地的铿锵声带着一股无形的肃杀之气。
直到自己的营帐前蒙挚勒住马缰战马嘶鸣着人立而起。
他才高声说道:“传令下去!将月娘释放回归尚发司严加看管!无本将手令不得擅离营帐半步!若有闪失尚发司全司——连坐论处!” 命令依旧严苛但对于尚发司那顶被重兵围守、压抑了一夜的低矮营帐而言却不啻于拨云见日——月娘的嫌疑终是洗脱了大半! 消息传入营帐时阿绾正蜷在角落纤白的手指无意识地、一遍遍用力擦拭着一柄磨得光滑的牛角梳仿佛要将心底的恐惧与焦虑都揉进那细密的纹理里。
粗布的毛糙感摩擦着指腹发出单调的沙沙声。
“月娘……阿姐!”当那熟悉的身影被两名甲士带回帐口的瞬间阿绾手中的梳子“啪嗒”一声坠地。
她猛然站起快步跑到帐子门口扑进月娘怀中瘦小的身躯剧烈颤抖压抑的哭声终于爆发出来:“吓死我了……呜呜……” 月娘亦是劫后余生眼底带着疲惫的红丝却强撑着露出一丝安抚的笑意。
她轻拍着阿绾单薄的脊背声音带着沙哑的温柔:“傻丫头哭什么?我这不是囫囵个儿回来了么?将军既肯放我便是信我几分了。
再哭眼睛肿成桃子可就不漂亮了。
”她抬手用袖口替阿绾拭去泪珠。
尚发司众人见状都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一口浊气。
这一日夜的煎熬人人脸上都蒙着一层灰败的憔悴不比月娘好多少。
穆山梁到底老成持重心细如发。
他连忙上前一步虚扶着月娘和阿绾往帐内深处让同时提高了嗓门声音带着刻意的严厉既是说给帐内人听更是说给帐外守卫听的: “都听着!月娘虽归嫌疑未除!将军有令我等皆在连坐之列!所有人留在帐内清点梳篦、规整簪绳、核对物料不得喧哗议论!违令者军法无情!” “喏!”匠人们齐声应道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紧绷。
他们迅速回到自己的位置拿起梳子、篦子、染绳罐动作麻利地整理起来营帐内顿时响起器物碰撞的细微声响竭力维持着往日的忙碌表象。
月娘获释的消息很快就在军营中传开。
营中有些相熟的、不当值的军士借着编发修髻的由头悄悄摸到了尚发司营帐外隔着守卫低声探问。
他们还真是带着掩饰不住的好奇与关切。
“月娘没事了吧?李屯长那事……” “嗨那姓李的瞧着人五人六背地里……啧月娘你莫往心里去不值当!” “真想不到啊李屯长竟也是章台楚馆的常客……” “唉月娘你也是倒霉平白被那起子腌臜事牵连……” 细碎的议论声像蚊蚋般在帐内低低萦绕。
阿绾咬着唇想辩解又不知如何开口。
倒是月娘经历了一场生死劫反倒显出几分豁达的平静。
她一边麻利地为一位军士束紧发根一边微微叹了口气声音不高却足以让帐内安静下来: “多谢各位兄弟挂心。
这事……将军自有公断咱们在这儿胡乱嚼舌根反倒给将军添乱也给自己招祸。
都散了吧安心当差要紧。
”她语气平和却带着分寸感。
众人见她如此讪讪地住了口营帐内又只剩下整理工具的声响。
阿绾刚想问问月娘要不要喝口水营帐那门帘又被掀开! 白辰高大的身躯堵在门口甲胄在帐外天光映衬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瞬间带来强烈的压迫感。
他目光如炬扫过帐内声如洪钟: “穆主管阿绾姑娘!将军有令即刻至中军大帐问话!” “是!”穆山梁立刻起身腰背挺得笔直。
阿绾心头又是一紧下意识往月娘身后缩了缩。
月娘反手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腕低语道:“莫怕只是问话。
将军明察秋毫。
” 穆山梁也投来一个沉稳的眼神低喝一声:“走!” 两人不敢耽搁紧跟着白辰快步穿过营中道路走向将军营帐。
帐外李烽依旧直挺挺跪在滚烫的地面上汗水早已浸透他后背的粗布军衣紧紧贴在皮肤上脸色灰败眼神空洞。
阿绾目光一扫昨夜黑压压跪满营地的李湛手下那五十名兵卒此刻已踪影全无。
“那些人……”穆山梁压低声音向身侧的白辰探询。
白辰目不斜视步伐稳健声音压得极低仅容两人听见:“奉将军严令已悉数驱归本队轮值巡防去了。
李湛之死……将军心中已有分晓与月娘干系甚微。
此番召见另有要务垂询尤其……”他顿了顿侧目瞥了一眼紧张跟在后面的阿绾“是阿绾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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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髻杀第24章 回归尚发司来源 http://www.enhuic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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